拈酸吃醋的样子,颇为可笑。

周淮景觉着李裴这辈子都察觉不了,也不是毫无可能。

他没作声,看戏似的,看着李裴同她闹脾气。

她这温吞的、又软弱的性子,能藏这么久,属实也难得。

周淮景也很好奇她是怎么在这群没人性的豺狼虎豹眼皮子底下把自己的身份藏得这么严实。

竺玉虽不是绝顶聪明,但也不是个笨的。

也知道遇到事情最好不要同他们硬碰硬,能忍则忍,忍不下去了再翻脸也不迟。

何况她每次只要装出糊涂样子,拿捏了他们的心软,许多事情也就蒙混过去了。

这会儿也不例外。

她蹙了蹙眉,雪白细腻的皮肤被晒得微微发红,好像被热水烫了似的,瞧着就不大好受。

她顶着悬在头上的烈日,洇红的唇瓣轻轻抿了抿,声音很轻,态度比起李裴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好了太多。

“我不过随意买了些锦缎,觉着上面的花样有些新奇。”

竺玉说的话,李裴一个字都不信。

他是太子,什么漂亮的花样没见过?单是杭州织造司每年送进宫里的锦缎,就是极好的。

李裴笃定他又是犯了滥情花心的毛病,到处沾花惹草!天天怜香惜玉!就是改不掉他这个臭毛病!

李裴气得要命,冷着张脸也不想把不悦表现得太明显,免得他好像很在乎这件事一样。

随便他。

身板细细的,别还没登基就死在女人身上。

不过就他这么急色的样子,迟早是要死在床上的。

李裴不禁想起来有一回,太子生病发烧,可能是烧糊涂了,偏说自己撞见了鬼。

在梦里吓得眼泪连连,哭花了脸,乌黑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水润润的,看着好不可怜。

就想让人将他搂抱在怀中,好生照顾着。

那时候李裴无论如何是想象不到这样软弱的像一场春雨都熬不过的、需要怜惜的人,如何在床上同其他女人颠鸾倒凤。

不过即便是在暖玉香帐中同女人行那敦伦之事,他怕也是会被弄得泪眼朦胧、脸色泛红的那个。

兴许还会哭,还会躲,还会受不了。

这年头,男女之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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